【摘要】《阿甘正传》是一部妙趣横生而又感人至深的美国电影。故事围绕患有轻微的智力障碍的孩子福雷斯·甘的成长而展开,既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,又洋溢着诗情画意的浪漫情调。本文从浪漫的情节、抒情的音乐、生动的意象、诗化的语言与心灵的拷问几方面来探究其诗化风格。
    【关键词】《阿甘正传》；情节；音乐；意象；诗化风格；
    
    一、引言
    美国电影《阿甘正传》是由罗伯特·泽米吉斯执导、由汤姆·汉克斯主演的好莱坞经典影片。全剧在一片白色羽毛的漫天飞舞中徐徐展开，讲述了患有轻微的智力障碍的孩子福雷斯·甘(以下简称“阿甘”)的成长故事。阿甘虽然先天不足，但他后来所取得的成就、所做出的贡献却是许多智力在他之上的人所望尘莫及的。观众在惊叹阿甘的传奇人生之余，也将被影片所充溢的诗化风格深深吸引和折服。“当艺术家把对生活的诗性表达上升到艺术的主要追求上来时，我们就说其作品具有诗化风格。诗是对于现实的一种超越，是在平凡乏味的日常生活中对于生存的意义的寻求。”［1］269本文将从浪漫的情节、抒情的音乐、生动的意象、诗化的语言与心灵的拷问几方面来探究此剧的诗化风格。
    二、浪漫的情节
    “精彩的情节是吸引观众的重要条件。”［2］336此剧对阿甘的传奇经历进行了新奇大胆、别开生面的想象。在拥有辉煌的事业、名利双收的同时，阿甘也拥有刻骨铭心、感人肺腑的爱情。
    (一)辉煌的事业
    从名字看，“福雷斯·甘”这个名字就充满了浪漫色彩，它是由美国内战中的英雄内森贝·弗福雷斯将军的名字衍生而来的，寄托着性格坚强的妈妈对小福雷斯的殷切期望。他和妈妈住在一所祖传的大宅里，以出租房间给房客为生。一天，他们家入住了一个背着吉它的年轻男子，阿甘到他房里玩，并且伴着他的吉它声而情不自禁地用力扭臀、缓慢行走。想不到这种与众不同的姿势和步法竟给了这个年轻人极大的灵感，在其之后的演出中也沿袭了这一做法，并借此在几年之后独步歌坛，成为赫赫有名的“猫王”。童年时候，阿甘腿脚不便，走路都必须戴上用金属片做成的脚撑。有一次他受到顽童欺负，好伙伴珍妮鼓励他快跑，情急之下，他不但可以疾跑如风，而且脚撑也在跑的过程中破了、掉了、从此再也不需要了。
    少年时期，他为了躲避顽童而再次狂奔，却冲进了正在打比赛的橄榄球场，其“飞毛腿”被人看中，获得上大学的机会。大学期间，因为足球踢得好，他入选全美明星队，获得肯尼迪总统的接见。对他而言，大学学位来得轻而易举———只是玩了5年足球而已。毕业之后，他进了部队，并被送往越南参战。有一次，他们的部队惨遭突袭，死伤无数，而他凭一双利脚安全逃离，但又为了寻找好友布巴而返回。布巴中弹身亡，但阿甘却在找他的过程中发现、救出了许多其他的战友，这种英勇的表现，使他获得约翰逊总统亲自颁发的荣誉勋章。因屁股中弹，他住进了医院。百无聊赖之下，他开始学习打乒乓球，且打得顺风顺水，这又使他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:走遍全国，为老兵表演乒乓球。他入选全美乒乓球队并成为第一批访问中国大陆的美国人，为世界和平做出了巨大贡献且变得全国有名，与约翰·列侬一同接受电视采访。乒乓球队受尼克松总统的邀请前往白宫，这使他再次得到见总统的机会。
    尼克松总统将其安排在水门酒店。深夜，他发现对面的办公室有人用手电筒照来照去，以为他们的电路出现了故障，便打电话将此事告诉保安。结果，水门丑闻大白于天下，而尼克松也成为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引咎辞职的总统。服役期结束之后，阿甘回到了老家，发现许多人找他打乒乓器材的广告。他为一种球拍打了一个广告，获得一笔两万五千美金之多的巨款。花掉少数之后，他带着几乎所有的钱，购置了绳索、网具、捕虾船等物品，去拉巴特湾捕虾，去履行自己的诺言，实现布巴的梦想。在战争中失去双腿的丹中尉来当他的大副。一晚，飓风来袭，几乎毁掉所有船只，而他们的船却因丹中尉的拼死护卫而成为唯一的幸存者。自此之后，虾滚滚来，财滚滚来，阿甘和丹中尉扩大规模，购买了大堆船只，并建立了一个大仓库，成立了家喻户晓的布巴·甘捕虾公司。可是，妈妈的离世让阿甘选择了回家，丹中尉给他买了苹果公司的股票，他再也不用担心钱。他捐了很多钱给教堂和医院，并分了一大笔钱给布巴妈，使她再也不用去别人家当女仆。而他自己则当了一名园艺师，免费给人割草。
    (二)感人的爱情
    阿甘与一生的挚爱———珍妮相逢于上学的校车上，所有的小孩子都不许他坐身边的位子，只有珍妮除外。在他听来，珍妮那稚嫩的、请他坐下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。童年时期，两人形影不离，经常玩到很晚才回家。慢慢长大，两人进了不同的大学，并开启了各自不同的人生追求。虽然不在一起，但珍妮始终在他心里。大学时期，他拿着巧克力去珍妮的学校看她，看到她和男孩子亲昵，以为人家在伤害她，他冲上前去大打出手;珍妮堕落，在酒吧进行裸体演唱，他不顾一切冲上台去，抱她离开……在部队，他给她写了很多很多的信，虽然一封回信都不曾收到，虽然所有信件最后都被原封退回———辗转颠沛的珍妮根本没能收到这些信件。他在战场迅速奔跑、逃离危险，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想起了珍妮对他的嘱咐，那就是不要逞能，遇险就跑。他从战场回来、在首都以战争英雄的身份上台演讲时，珍妮突然出现、高呼他的名字，两人飞奔向对方、紧紧相拥，引得周围万人鼓掌，齐声欢呼。然而短暂的相遇之后，两天再次分别，天各一方。
    在拉巴特湾时，阿甘把他所购置的第一艘船以及后来所有的船只都命名为“珍妮”号，在他眼中，“珍妮”两个字是世界上最美的名字。回家当园艺师之后，他过着与世无争的安稳生活，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，静静地想珍妮。珍妮终于出现了，回来与他同住在一起，两人又开始像儿时一样形影不离。阿甘每天都给珍妮摘来美丽的鲜花，而珍妮则送了他一双鞋子，在他看来，那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。阿甘向珍妮求婚，遭到拒绝。在一个昏暗的雨夜，珍妮走进了阿甘的卧室，两人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结合，可是珍妮却在第二天早上不辞而别。阿甘醒来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，一言不发，呆若木鸡。他穿上珍妮送的鞋，不停奔跑，穿过街道、穿过广场、穿过阿拉巴马……直至横越美国。
    此举实乃无法释怀之下的冲动，却被外界奉若圣贤，引来众多追随者，并引起众多媒体的关注。跑了三年多，疲惫不堪的他回家了。收到珍妮的来信之后，他与已走上正途、在餐厅当侍者的珍妮见面。珍妮给他看她所保存的关于他的剪报，并向他道歉，说自己以前的人生一直一塌糊涂，并把聪明、漂亮的儿子福雷斯介绍给他，告诉他那是他的亲生儿子。但是，她也告诉他，自己有病，无可救药。阿甘邀她一起回家，两人举办了隆重的婚礼，一家三口过着平静、温馨的小日子。
    不久珍妮去世，阿甘将她葬于童年的树下，从此与儿子相依为命，对他细心照料，耐心调教。综观阿甘一生的经历，一个智商在正常水平之下的儿童，长大后却能成为足球明星、战争英雄、亿万富翁，几次受到美国总统的接见，并给猫王、尼克松等赫赫有名的人物带来举足轻重的影响……更难能可贵的是，他拥有青梅竹马的恋人和健康可爱的孩子。在现实生活中，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。但是，此剧就是要设置这些浪漫情节，来告诉人们，“傻人有傻福”，天生的智力并不能决定一切。智力低下又如何?阿甘老实、淳朴、正直，这一切都是幸福之源;而生活中有太多太多自作聪明、投机取巧的人，“机关算尽太聪明，反误了卿卿性命”，如影片中的尼克松总统。
    三、抒情的音乐
    《阿甘正传》中有许多精彩的配乐，如阿甘坐飞机赴越南参战时，雄壮的乐曲宣示着军人的雄心与抱负;与丹中尉在街头邂逅、一起迎接新年时，深沉的“友谊地久天长”的歌声让人感到二人在血与火的生死考验中建立起来的深厚情谊……但最令人为之动容的，是与珍妮有关的音乐，它们既切合情节，又烘托情感。如被大学开除后，珍妮在剧院所唱的歌:“一个人要走多少路，才能被称为男子汉?一条船要出几回海，才能在沙滩上安睡?而到底需要多少次炮火的轰鸣，才能结束战争……”①低沉、忧伤的声音，由珍妮轻轻发出，没有鲜花，没有掌声，而只有台下低俗人群对她的打趣与调戏。更让人震惊的是，她竟然是在进行裸体演唱———唯一遮羞的，只是她抱在身前的那把吉它!这样的演唱，似乎奠定了她一生的基调:孤独、哀伤。
而歌词亦暗示了阿甘的经历:童年时、少年时、成年后的奔跑，行走千里万里;在拉巴特湾出海捕虾，经历惊涛骇浪;参加炮火轰鸣的越南战争……总之，这首歌与情节水乳交融，情深而意远。阿甘与珍妮在首都匆匆相见、又匆匆分别之际，剧中响起激昂但又略带忧伤的歌声:“什么都在改变改变改变，这是个改变改变改变的季节。为了任何目标而开始的时刻，在整个世界，就是这样。”激昂的曲调，流露出阿甘和珍妮心中的激情，传达着他们迈向人生新征程的决心和信心;但是，又不无伤感———童年时，两人天真烂漫、尽情玩乐，天天见面、天黑才回家，而现在，被生活所改变的他们在短暂的相聚之后却又必须分道扬镳、各闯天涯，让人不得不感慨人生无常、岁月易老。
    当阿甘在拉巴特湾为他的船取名“珍妮”号之时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珍妮却放纵、堕落得一败涂地。她从一个男人的床跳到另一个男人的床，却离幸福越来越遥远。灯红酒绿的浮华与热闹不能带走她内心的痛苦与绝望，她站在城市的顶端，只想纵身一跳。这时，片中响起激越、紧张、凄凉的音乐:“你不能改变那只小鸟，你不能改变这只小鸟，上天知道我无法改变，上天保佑我无法改变……”哀婉的声音如泣如诉，让人想起珍妮小时候许的愿，那就是变成一只小鸟，飞得很远很远，但成年后的她不但未能展翅高飞、飞向一片纯净的天空，却截然相反，往下，往下，堕落，堕落，从一个泥坑跌入另一个泥坑。
    但是，内心的真、善、美并未死去，这只无助的小鸟内心深处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处境，只求一死了之。后来，珍妮突然回到阿甘的身边，两人又像儿时一样形影不离，珍妮教阿甘跳舞，剧中传出欢快的歌声:“带我回家见亲朋，我又想起老朋友。我不再对他不起。亚拉巴马我的家……”远离尘嚣、回到家乡、老友重逢、昨日重现，是阿甘、也是珍妮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。同时，也暗示了珍妮生活方式的改变。之后她虽然不辞而别，却没有再做虚无缥缈的当歌手的梦，没有再重蹈覆辙，而是在餐厅当了一名普普通通的侍者，过上了规规矩矩、清清白白的日子。
    四、生动的意境
    “所谓意境营造即把客观之景化为主观之意，使一切景语皆情语，此时的生活样态已经不再是客观的自然样态，而成为创作者主观情思灌注了的、情绪化了的样态，成为创作者审美意绪的物化表达。”《阿甘正传》对意境的营造亦是别出心裁，既诗情画意，又寓意深远。如在越南，黑黑的雨夜，有一小片红光，是阿甘在微弱的灯下给珍妮写信，这就让人感到，不管是在多么暗无天日的日子里，珍妮始终是阿甘黑暗中的光明，是他心灵的港湾，力量的源泉;在战场上，阿甘终于找到受重伤的布巴、抱着他转移时，在隆隆的轰炸声中，只见周围升腾起一片铺天盖地的火海，狂野的血色火苗几乎有吞噬一切之势，这样的景象既让人感到战争的残忍和恐怖，又感到友谊的弥足珍贵;在拉巴特湾，遭遇飓风的晚上，在狂风暴雨的海上，在摇摇晃晃的船上，丹中尉毫无惧色，披头散发，发出冲天的怒吼，挑战自然，挑战上帝，让人感到一种无所畏惧、一往无前的军人本色。“各种象征使剧本意味深长。”
    正是这些富有象征意味的画面，让全剧含蓄隽永，余味无穷。而全剧中最意味深长的，还是由白色的小鸟所催生的意境。剧情就是在一片白色羽毛的飘飞之中拉开帷幕的。是这片小鸟一样的白色羽毛，载着阿甘纷飞的思绪，回到遥远的童年，他和一生的挚爱珍妮相识、相知……夏日的一天，阿甘去找没有来上学的珍妮，她带着他藏到离家不远的庄稼地，正好地里飞起一群白色的小鸟，珍妮用稚嫩的声音祈祷:“亲爱的上帝，把我变成一只会飞的鸟吧。飞得越远越好……”意境幽美，又有一丝伤感。珍妮的童年很不幸，她没有妈妈，只有个对她们姐妹几个进行性骚扰的爸爸，她想逃离这一切。少年时候的珍妮上了大学，做着当歌手的梦。可是阿甘却只见到她在色情剧院的裸体演唱，他冲上去把她抱走。她和阿甘站在桥上，远处的灯火依稀闪烁，梦想是那么遥远。
    珍妮想起自己儿时想变成小鸟的祈祷，呆呆地问阿甘，自己是否能飞下眼前的桥。意境凄凉，愁绪纷飞。而后来，在花花世界堕落不堪的珍妮站在高楼的楼顶，这只无助的小鸟被生活伤得体无完肤，想飞下高楼，却又不敢。伴随着紧张的音乐的，是她单薄的衣服、狂乱的头发、哀伤的眼和晶莹的泪……而此时，一轮皎洁的圆月之下，阿甘正坐在“珍妮”号上，静静地想珍妮。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形成鲜明的对比，人世的纷繁和无常尽在其中。
    五、诗化的语言
    “影视是一门视听综合艺术，语言的作用更为显著。”［2］335《阿甘正传》中人物的语言有的蕴含深刻的哲理，有的优美动人，有的饱含深情，催人泪下。如阿甘的妈妈经常对他说的话:“人生就像一盒各式各样的巧克力，你将永远不知道下一块将会是哪种。”在此，妈妈以明白、生动的比喻传达出了人生的多变，而阿甘人生中的一系列离奇的经历也印证了这一点。还有妈妈常说的:“傻人有傻福。”一直以来，妈妈都对他说，他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，在碰到别人骂他“傻”的时候，她就告诉他，“傻人有傻福”。傻头傻脑的他屡屡受人欺负，不会反抗，只会逃跑，而这些逃跑却又往往转化为他的机遇———童年时的逃跑让他甩掉脚撑，少年时的逃跑让他跑入大学，成年后的逃跑让他救己救人……他的经历确实让人感到:当上帝关上一扇门的时候，他会打开一扇窗。
    珍妮临终时，阿甘用最美的景来留最爱的人:“有时候雨停得久让星星出来，那时很好看。就像是太阳要下山之前的海湾，水面上有千百万片闪光，就像那山中之湖，珍妮，水好清澈，好像有两片天，一片叠一片，然后在沙漠，日出的时候，我看到天之涯地之极，美极了!”在此，阿甘用质朴的语言，勾勒出人世中至美的风景。这些美丽的景色，是在阿甘因珍妮得而复失而狂奔三年的过程中见到的，它们象征着生活的美好。珍妮的人生虽然兜兜转转、坎坎坷坷，但阿甘对她的一往情深却从未改变。尤其是现在，家乡、阿甘和儿子小福雷斯，一切的一切，都在深情地呼唤她:留下吧!只可惜，再美的景也留不住病入膏肓的珍妮，这个苦命的女子在无限的遗憾与眷恋中离开了人世。剧中还有许多感人至深的话。如珍妮最后对阿甘所说的“我爱你”和阿甘在珍妮墓前声泪俱下的倾诉:“我想念你，珍妮!”这对两小无猜的好友，被命运之风吹散，最终相守，却在短暂的相聚之后阴阳相隔，让人情何以堪!
    再比如，布巴死前对阿甘说的最后一句话:“我想回家。”让人唏嘘不已。这个天真、淳朴的大男孩一生的愿望只有一个，就是在家乡———拉巴特湾捕虾，可是这个极为卑微的愿望却没有实现，他被送往越南战场，并鲜血淋漓地死在异国他乡的一条小河边。六、心灵的拷问“成功的影视作品总给观众留下想象、品味的余地，这是一切文学艺术共同追求的美学品格。”
而《阿甘正传》正具有这样的美学品格。全剧在轻松搞笑的外表之下蕴含丰富的哲理，给人以深刻的心灵拷问。比如，对命运的思索，正如阿甘眼泪婆娑地在珍妮墓前诉说的:“我不知是妈妈说得对还是丹中尉说得对!不知是否命中注定，还是随风飘零没有定数……”是啊，命运，到底是什么?谁又说得清?是像妈妈说的，一切命定，只能默默接受、好好珍惜命运的赐予呢，还是像丹中尉说的，命无定数，要顽强反抗、勇敢搏斗呢?他们俩人的话好像都有道理。妈妈从未抱怨过命运给自己带来一个智力低下的儿子，只是毫不含糊地鼓励着他、教育着他，而阿甘那熠熠生辉的人生也是命运回赠给妈妈的最好的礼物。阿甘的人生也莫不如此，他虽然天生智力低下，但命运却慷慨地赋予他一个又一个的奇遇。与这种“命中注定”的人生相比，丹中尉的人生就显得没有定数、要靠自己打拼了。他本是一个年轻有为、英俊潇洒的军官。
    但是，自从他在战场失去双腿以来，他便怀疑上帝的存在，甚至开始诅咒上帝，终日酗酒、玩女人，空耗年华。虽然他表面上放浪形骸，骨子里却没有失去直面生活的勇气，最显著的表现就是他来和阿甘一起捕虾，且在暴风雨夜与飓风、与命运搏斗、厮杀。他胜利了，他扭转了“珍妮”号的命运，也扭转了自己的命运，从此过上了富足而有尊严的生活。但是，是不是所有勇敢追求的人都能如愿以偿呢?没有，如珍妮。大学时代的珍妮“憧憬美好的人生境界”，对青春靓丽、嗓音柔美的她来说，没有比站在星光闪烁的大舞台上一展歌喉更美妙的事了。但是，这种美好的理想却“侮辱了她，诅咒了她，歪曲了她。”迷恋舞台、梦想出名的她被人利用，误入歧途，出卖肉体，纵欲享乐，沉沦、迷失在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，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，生不如死。最后虽终于过上了正常的生活，却已病入膏肓，花样年华也早早逝去。她的遭遇，使人不得不发问: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安排?为什么生活要如此残酷?为什么理想要如此遥远?
    七、结语
    《阿甘正传》色彩绚丽，异彩纷呈。它充溢着生命气息，而又能让想象力纵横驰骋，纵情腾飞;它是听觉的盛宴、视觉的盛宴、语言的盛宴，又传达出对人生的思索。“小说的智慧在于对一切都提出一个问题，而不是愚蠢地为一切提供一个答案。”小说如此，电影亦然。哲理性问题的提出，彰显出《阿甘正传》的智慧，也把其诗化风格推向顶点;而观众在观看此影片时，得到的是感官的享受，是情感的洗涤，更是心灵的启发。
    ［注释］
①剧中的相关歌词、台词皆选自罗伯特·泽米吉斯执导的影片《阿甘正传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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